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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文學雜誌 X CITY PRIMA】杯套小說幕後特輯 文學雜誌都在忙什麼?

by 郝妮爾

繼不久前《聯合文學》雜誌與台灣森永合作「四季之詩牛奶糖」獲得廣大的迴響後,跨域合作之於這個文學雜誌團隊,似乎不再只是「躍躍欲試」,而變得計畫性地、想針對不同的品牌展開合作。這一次,他們主動出擊的對象是便利商店的扛霸子:7-ELEVEN。

 

《聯合文學》邀請五位創作者,結合精品咖啡CITY PRIMA的隔熱杯套,鋪展職場愛情微小說。恰好就在第一波鋒面報到、台灣開始被秋意籠罩的時刻上架。本次邀請總編王聰威、設計師陳怡絜、以及插畫家李佩琪暢談本次合作趣事。

文學,也可以很直覺

總編王聰威聊起這次合作契機,先是歸功總經理的點子無限,以及團隊的默契俱佳,因此能夠順利承接,「其實跟森永合作過後,覺得許多可能性都變大了,所以當初總經理提出要跟7-ELEVEN合作,我們也不會像之前那樣覺得完全沒有把握。」

那麼,為什麼是7-ELEVEN?

一如森永將自己的牛奶糖視為原料,轉化為麥當勞的商品,或者是以雪糕姿態躺在冰櫃予人新的刺激享受,7-ELEVEN一直以來也是個勇於嘗試各種合作可能性的角色。以杯套為例,在此之前CITY PRIMA亦與KKBOX合作過,使杯套的目的不只隔熱,更存有一份音樂的餘韻於其中。也就是這份敢玩、敢冒險的心情,吸引《聯合文學》的注意。

志在將文學推廣至生活的每一角,總編王聰威說,一開始的他們企劃很簡單:放一則故事在杯套上,使人飲用精品咖啡的時間亦能品味文學。

「不過,後來想想,這個直覺性不夠強。」

直覺是什麼?若以咖啡來比喻,約莫就是7-ELEVEN的CITY PRIMA咖啡──味道經得起推敲,卻不必花費力氣就能取得──放在文學的思維中,符合這個特性的,大概就屬愛情了。如此耐磨而多變,無論怎麼翻轉,總是能躺在某個人心底的凹陷。

「所以我們後來決定,以職場愛情為出發點,讓喝咖啡的行為跟小說與故事結合緊密,透過不同的角色,也可以讓大家蒐集杯套,串聯故事。」

咦?不是偶像劇那種愛情小說嗎?

提到職場,又是愛情,不知讀者內心是否會浮現某些偶像劇的畫面?或者至少帶點青春的氣息,像是有隻青鳥拍打翅膀那樣吧?但是最終的結果,「也許是我們合作的作家比較多江湖經驗,寫出來的都很世故,帶著一點哀愁。」王聰威說,見此結果,他是又驚又喜,「我當時就希望這像是羅生門,職場上的五個人正在說自己的戀愛故事,獨立成章,拼起來可能又看到另一種真相,可是全部讀完好像又快樂不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精品咖啡對我來說大概就是如此,細細品味才能理解的人生滋味。」

的確,若真待過職場,無論年歲多寡,恐怕都會把那份偶像劇情節從腦海中刪除。負責杯套小說的其中一位作家知寒也提到:他學生時期受網路小說影響,曾嚮往過職場上的愛情故事,「不過真的步入職場就會發現,忙都忙死了,哪有時間談感情。」

談感情的時間沒有,但對於愛的嚮往常在。

插畫家李佩琪過去在時尚雜誌工作,「所以當時拿到這個題目,完全沒有往偶像劇的浪漫愛情去構思。」她說:「那時候同事都是女生,不太會有辦公室戀情,不過畢竟都是女生,多少還是會聊一些感情狀態。而且,不管是結婚或者有對象,可能都還是會跟外面的廠商……啊,不是,我這樣是不是講太多了?」她急踩煞車,表示自己不是想以什麼道德枷鎖審視不同的感情面貌,而是:「任何感情狀態好像都是很正常的狀態,有時悲傷,不過又挺美的。」

每次創作,都是一次翻轉

然而,這一切對於一個雜誌團隊來說,是否負擔太大了呢?設計師陳怡絜說,在《聯合文學》與其說她是在做雜誌設計,不如講「品牌包裝」會更恰當點。作為雜誌視覺設計指導、同時也是本次企畫的設計統籌,她擁有豐富的視覺藝術經驗,平時亦多留心時下藝術家的作品,「所以這次最興奮的就是可以找到插畫家佩琪來合作。」

「雜誌設計」聽起來純粹在處理平面視覺藝術,而陳怡絜所謂的品牌包裝,則是將每一次編輯、設計的過程都當作一種企畫的翻轉。「編輯的工作是將作家的文字跟企劃貼合,這是一次翻轉;總編則是要把文字跟圖像內容建構起來,這是第二次翻轉;我的設計端,又是再一次的翻轉。但其實這些過程都很像我們做雜誌的流程,會有很頭痛的地方,也會有不順暢的時候,但整體而言差異不大,都是仰賴團隊的專業所構築出的成品。」

李佩琪聞之同意,她的本業是藝術創作,偶爾以插畫家的職稱出現,但無論如何亦不必太強調界線之分野,「特別是這次的案子,做起來很像某種遊戲挑戰──給妳幾個關鍵字,在有限的範圍內、以簡單的圖樣去思考配色及元素。」她說,有點像求學時期的命題作文那樣,不過感覺又更有趣多了。

異業合作,重點只在兩個字

杯套小說的企畫過程極為短促,今年五月向7-ELEVEN提案,六月正式合作,節氣未至霜降,杯套便已然上架。效率之高,是否表示《聯合文學》的異業合作流程已找到了一個S.O.P?

對此,王聰威搖搖頭,談不上標準流程,他只說:「每一次合作都是不同的學習,特別是這幾次剛好都是跟『食品』相關的合作,我們對那一行完全不知道。」

然而,也許正是這種「門外漢」的精神,才恰好正中紅心也不一定呢?

「因為不懂,所以我們能做的,就只是『尊重』對方的專業。」王聰威說,過去曾以為都是做包裝,設計的眉角應不會差太多,待真的開始合作以後,會發現小至顏色的使用,大到上市的時間點,都是學問。「以前我們可能覺得漂亮就用,後來才知道某些顏色在食品業上很忌諱,所以事前我們都會問清楚,畢竟對方才是讓商品上市的人,那些東西對他們來說是攸關通路的生死,比我們要負擔更多的成本壓力。」

以這樣的心情對待合作夥伴,王聰威說這是因為他也希望對方能以同樣的尊重來回應,「以《聯合文學》來說,一旦涉及到插畫家或者作家的創作,我們就會以自己的考量為主,希望對方可以跟我們一樣尊重這些藝術工作者。」

「我很喜歡在這個案子大家是能夠互相討論的,」李佩琪談到本次的合作經驗,滿臉笑意:「其實接案工作,遇到客戶修改,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能夠互相理解,就能一步步把作品改到雙方都滿意的樣子。」

本次的成品,不同於隨處可見的杯套模樣,陳怡絜在杯套設計上開了一個刀模,用以凸顯人物,看起來更加立體,也能強調這場合作的重點──既非商店,亦非文學,而是以人為本。

CITY PRIMA使忙碌的上班族,不費吹灰之力就能享用精品咖啡;《聯合文學》則從未離開要帶文學走入生活的渴望。結合兩者,皆是以人為核心:願你品嘗,願你讀,倘若能品出苦味裡的一點甘甜,那亦是自身經驗積累、所帶來餽贈。說到底,無論苦與甜,都不單單只是文學的功勞,然而,這偏偏又是一群文學雜誌工作者,竭力希望你能明白的事情呀。

採訪撰文|郝妮爾
東華華文所藝術碩士,於宜蘭經營向予書苑。亦從事藝文採訪、劇場評論。喜歡全世界的狗,以及特定幾隻貓。

照片提供|7-ELEV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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