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電影概念，都是從一句「如果」開始的：如果當初、如果轉念、如果可以⋯⋯會變什麼模樣？本文列出五種大銀幕上動人的「如果」，讓我們重溫那些在機緣的岔路、選擇的關口，通往的另一種（或千千萬萬種）人生。
➊ 如果能夠穿梭異世界
這些故事的主角，穿梭在不同時空之間——可能是平行宇宙，也可能是陰陽魔界。他們的存在超越時空的線性，但最終會明白：沒有遺憾可以重來，因為「活」是我一個人的事。
《媽的多重宇宙》
在無數的宇宙裡，秀蓮可以活出任何一個夢。但她選擇在這裡，全心全意對女兒說：我珍惜，和你，在這裡。
《蜘蛛人：新宇宙》系列
不論在哪個時空，成為蜘蛛人都要經歷同樣的痛。但這故事讓他們擁有彼此，得以含著淚說：「我懂。」
《親愛的童伴》
女兒步入奇幻森林，和童年的媽媽相遇，玩在一起。在成為媽媽之前，原來她可以是／早已是，她的知心玩伴。
《鬼才之道》
如果都變成鬼了，還是不知道可以怨誰，不知道該為自己努力什麼，怎麼辦？這麼麻煩的問題，鬼才知道啦！
《可可夜總會》
為了追尋音樂之夢，男孩深入亡靈界，挑戰不被允許的路。擋在他面前的不是宿命，而是所愛之人層層揪緊的心結。
《慾望之翼》
天使能夠永生，但旁觀人世千百年，讓祂們心裡塞滿「如果」。所以紛紛決定，要親自「活」一次。
《阮玲玉》
她為了情郎，等到人間已是另一番花開、花落。她的堅貞超越了生死結界，無奈人心軟弱，縫不起人鬼殊途。
《靈魂急轉彎》
如果死去的理由無法接受，那你能回答「再活一次，又是為了什麼」嗎？本片的浪漫答案是：因為不用理由呀。
《神隱少女》
在生與死的關口，千尋不問為什麼，而是選擇「開始努力」。但她的珍貴也在於，始終沒有丟失自己。
《無間道》
白道與黑道雖然都在人間，但能夠穿梭兩者，必是鬼魅。三年之後又三年，當不當好人，不是你的選擇。
➋ 如果學會時間的把戲
轉動時間之輪的故事——不論調快、調慢、倒轉逆行、還是悠遊其中——是許多經典科幻的起手式。
《星際效應》
如果你我的時間不等速，錯過更難挽回，「離開你」就變成一件不公平的事。但話說回來，它曾經公平過嗎？
《天能》
在時間倒反的世界裡，我越認識你，越能夠重新認識你。時間的盡頭卻是緣分的開始，這真是最美好的事。
《回到未來》
回到過去的主角，拚命地「守護」未來。這部最經典的時空旅行電影，說的是蝴蝶效應，信仰的卻是真愛守恆。
《魔鬼終結者》系列
為了阻止末日，人類和 AI 各自派出時空刺客，但終究會發現：命運之所以是命運，不是因為它無法改變，而是已成事實。
《今天暫時停止》
如果有無數次機會重來，是不是就能滿足所有「如果」的遺憾？本片說：才沒這麼好的事。
《黑洞頻率》
兒子與三十年前的亡父通話，聯手辦案、拯救家庭。時空的浪漫莫過於此。親情之力也是。
《真愛每一天》
這是最溫暖的時空旅人故事——但學會了掌控命運的主角，最終還是要明白：世界不是只繞著他一人轉的。
《超時空攔截》
如果可以回到過去、找到最愛的他，會否就能打破宿命循環？本片不宜爆雷，但有著極致精彩的邏輯線。
《未來總動員》
時空旅人的最大難題，是說服別人他是真貨。但是當末日成功被阻止了，真假還很重要嗎？本片表示：非常喔。
《怵目驚魂二十八天》
如果穿越時空不是特權，而是天降大任——少年在此明白了擁抱生命的最好方式，是放下自己，拯救身邊所有人。
➌ 如果我被記憶欺瞞／在夢裡洩密
在此，「另一種人生」不存在外在的時空，而是在人心、在意識深處。那其中躲藏的，往往才是真正的自己。
《2009月球漫遊》
離家三年的太空人發現：我可能不是我自己。於是，好好愛自己，變成他能做的最勇敢的事。
《全面啟動》
在夢裡，每個人都最好騙、又最誠實。高手中的高手可以輕易進去，但他會安然脫身嗎？還是會騙過自己？
《盜夢偵探》
在夢裡，每個人都最赤裸，還不講道理，那是何等妖魔鬼怪的世界？今敏說：當然是我們動畫師的世界！
《記憶拼圖》
記憶受損、記不得任何新事物的主角，只得用便條紙「教育」自己。無奈這樣的可塑性，不敵「有心人」的利用⋯⋯
《父親》
這是本單元少數不奇幻、也不科幻的一部片。關於年老的失憶和錯亂，是無窮的現實疊加，也是寫實的血淚。
《啟動原始碼》
如果可以留在夢裡，或許是最美好的死去——何況，誰又能說那個世界，不是真實存在的？
《王牌冤家》
如果「選擇」忘記，就可以過上另一個人生嗎？答案是否定的。因為你一定忘不了真正的自己。（有時還有她。）
《夢行者保羅》
所有人都夢見保羅，讓他擁有無限個人生，卻無法掌握任何一個。這真是社群時代最巨大的財富泡沫。
《魔鬼總動員》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自己是惡徒喬裝的善人，會引發你的存在危機嗎？阿諾表示：只要有衝鋒槍，就不是問題！
《神鬼認證》
「失憶殺手」是最經典的動作類型之一，但能夠完美融合特務與敦厚男子的雙重形象，只有這一位。
➍ 如果能用故事打造另一個現實
在人類最黑暗的時代一角，女孩遁入「故事與扮演」的時空。在那裡，她擁有愛，和真正的童年。
《贖罪》
童言童語的小惡意，造成了難以挽回的悲劇，讓她只能用一生的時間與無數的字，來贖還一點點。
《雨果的冒險》
電影的魔法，讓說故事的人展開另一個現實。在那裡，他們心醉神迷、真正地活著。
《少年 Pi 的奇幻漂流》
少年 Pi 的故事，是說給自己聽的。因為唯有在那另一個現實裡，他可以勇敢而心安地活下去。
《羊男的迷宮》
在時間倒反的世界裡，我越認識你，越能夠重新認識你。時間的盡頭卻是緣分的開始，這真是最美好的事。
《一屍到底》
嘿，別忘了，「說故事」可是很辛苦的。有時候那些說故事者們的故事，比故事本身，更讓人熱血沸騰！
《夜行動物》
故事不只是救贖，也可以是武器。這裡有個故事狠狠地傷了故人，以洩下筆者之恨。這不是念舊情，這是詛咒。
《千年女優》
在戲裡活得輝煌的女優，也把自己的人生戲劇化，成為一部淒美無果的愛情片。但她真正愛上的，是當主角的感覺吧。
《墜惡真相》
主角在小說裡，寫下了「人生劇變」與「一切如常」兩個平行世界，這正是她與丈夫面對意外後的不同心境。互為彼此另一種人生選擇的他們，注定永隔。
《大智若魚》
把平淡的經歷凹成奇幻冒險，似乎是「父親」們的通病。這裡頭有著不甘於平凡，也有著「你是特別的」的期許。
《蒼鷺與少年》
童年的創傷足以開啟一輩子的旅程。這位創作者只能不斷地創造和毀滅世界，證成自己潔白的決心。
➎ 如果可以選擇（背棄或是迎向）預言
這些電影裡的角色，都面臨關鍵的選擇——有的不經意，有的令人兩難，還有些是在預言與宿命的面前，要迎上去、還是別過頭？
《樂來越愛你》
如果選擇彼此而不是夢想，即使不孤單，但會快樂嗎？既然選擇了夢想而非彼此，至少可以看著對方說：「我為你驕傲」了吧？
《異星入境》
明知緣分短淺，依然義無反顧——這是勇敢，還是自私？幸福的反面也許不是從未遇見，而是明知緣分在，卻任它溜走。
《雙面情人》
在即將關上的門前，上車不上車，可能通往幸福、也可能通往災厄。也許每個選擇都很重要，但命運的變數更多、更多。
《關鍵報告》
如果未來可以預知，它能被改變嗎？本片在宿命與自由意志間，鑿成一條兩者兼備的英雄路。
《沙丘》系列
本系列的悲壯，在於保羅面對宿命、極力抵抗、又最終不得不臣服。最勇敢的英雄，是看著自己變成惡人。
《銀翼殺手 2049》
選擇相信「我是主角」的人生，是為了拯救蒼生，還是為了活著的意義？他說：當我做出選擇，就有意義。
《之前的我們》
來不及選擇彼此的他們，被環境決定了選擇。當我不再是當初的我，你也只能是「如果」了。
《愛在黎明破曉時》
她選擇跟他在維也納下車，從此不必去想「如果我當初⋯⋯」的問題。但人生還有更多的如果，等在未來的二十年裡。
《駭客任務》系列
紅藥丸與藍藥丸，是本世紀唯一的選擇題。被演算法左右心神、被 AI 奴役身體⋯⋯誰能想到這系列變成了預言？
《倒帶人生》
年紀輕輕的孩子，面臨一生的抉擇，沒有正確答案，卻攸關世界的存續⋯⋯這樣的故事只存在科幻裡。（是嗎？）
插畫｜Bread 吐司加蛋
撰文｜張硯拓
影評人、《釀電影》主編。當過幾次評審，寫過幾個專欄，出過一本書。有點太寵兩隻貓。
1 comment
《阮玲玉》那邊想講的內容應該是《胭脂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