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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寫週記|十二月】陳如山

by 陳如山

12月初,四分衛主唱阿山出版全新散文創作《荒路夜歌》,紀錄20年來在各個城市演出的心路歷程,用文字帶領讀者、歌迷參與四分衛的表演日常。此次手寫週記專欄邀請陳如山參與,紀錄他呢喃思緒中的一角。

第一周

收到聯合文學關於手寫週記的邀稿好開心啊!像是在演唱會聽到想要聽的歌那樣。

但「手寫」這兩個字又讓我害怕,根據過往的經驗,通常我的字跡在第一行的樣子,還算是人模人樣,然後第二行開始就慢慢地陷入詛咒。第三行之後以下更是完全失控,說好聽是龍飛鳳舞,說白了就是慘不忍睹,其實正在寫字的當下,我發覺……此篇的第一行就不受控了!我跟我的右手喊了聲加油!加油啊,右手!你一定很氣左手,現在沒什麼事做!

我來幫左手說說話,其實右手在寫字的時候,左手是有在用力的,他默默地壓住筆記本避免左邊的頁數影響了右邊的文字。並觀察右手拼命努力但仍然失控的模樣,根據宇宙能量法則,左進右出。左手配戴了茶晶手串用來穩定情緒,我想這也是目前可以寫到這裡的原因之一。好啦,別再抱怨了,身為右撇子的右手,確實勞動的時間比較多。

上次寫這麼多字是什麼時候,我已經不記得了,難得不在電腦前面思考。接近下午五點,血糖逐漸降低的時刻,肚子餓了起來,等下出去找吃的,順便買大一點的本子,和幾支好寫的筆,練習寫字。

第二周

今年的12月5號,我的第二本書「荒路夜歌」全通路上市了!我為這本書寫了一首歌,也做了demo,用手機掃描末頁的QRcode就可以聽到。不知為何最近在宣傳這本書的時候,我常把「荒路夜歌」講成或寫成荒夜路歌而不知,朋友訊息我,我才即時更正。或許潛意識裡面想要寫另外一首歌,荒夜路歌or荒夜鹿歌or荒夜露歌,三個字就有三個不同的故事。靈感之神趕快再來眷顧我吧!

兵荒馬亂的路程
聽幾首夜深人靜的歌
盤根錯節的被回憶捆綁的人
後來笑笑的就哭了
晚安我的世界 晚安我的愛
Good night everybody
Good luck everyone
當初喜劇開場,現在渾身都是刮傷
別讓夢醒時分,別讓離別的歌
一直有人在唱

後來我才會明白瞬間當下即是永恆
眷戀著過去倒不如趕緊想想
接下來要唱的歌

晚安我的世界
晚安我的愛
Good night everybody
Good luck everyone

走散的人們啊
別在夜裡獨自感傷
別讓夢醒時分
別讓別離的歌
一直有人在唱

我想變成那首歌
那首你最愛唱的歌
陪你面對好多不被理解的時刻
我想變成那首歌
那首能拯救你的歌
陪你哭著哭著就笑了
乾杯 再見
我們一定要活到碰面的那一天
乾杯 再見
再見,一定會再見
再見,一定會再見

第三周

12/15荒路夜歌的說唱會,謝謝大家來,那天準備了8首歌。我現在使用盧建彰導演送給我的鋼筆在本子上寫字,剛開始墨水容易暈開,感覺又要更小心翼翼了。

1.默默:好久沒唱的歌,當天當作開場。
2.走過意外的旅程:看到電影《BIG816》,就想到這首歌。
3.我寫不出來像樣的情歌:這是一首看了海角七號的劇本而寫的一首歌,故事的一開始是18年前,下次把它寫在書裏好了。
4.一定要你來救我:10年前看了漫畫《晚安布布》而寫了這首歌,後來一個機緣巧合,我幫一對情侶拍了一張他們的背影,然後衍生出來因為這首歌而產生的故事。我謝謝他們來看演唱會,她謝謝我當時為他們拍照片。
5.荒路夜歌:因為這本書而寫的歌。
6.寶貝你真逗:哈爾濱前往長春的動車上, 國璽拿了一張鈔票給我看,上面寫了一些字,應該是男生和女生的告白,我把鈔票上面的字加上自己的想像,寫了一首歌。
7.瘋狂世界:五月天第一張專輯的歌,我非常喜歡,22年前因為這首歌還和小郭吵架,回想起來真是好笑。
8.藝術家:喜歡梵谷、喜歡他的油畫筆觸厚重,不知為何有一種「吃飽」的感覺,這首歌詞我寫得很快,自己也很喜歡。

星期天晚上在小巨蛋看林宥嘉演唱會,YOGA在演唱走鋼索的人之前還是之後,說著當初參加星光大道的情景,說著說著就哭了,蠻長的一段Talking。YOGA說害怕會讓你的力氣變小,別讓害怕腐蝕你的內心,因為後來你會發覺天賦會越用越多,越來越強,我喜歡這段話,我把它記在心裏。

我也想起前些日子推拿師父跟我說,流淚能讓額頭血液循環,讓頭皮放鬆,讓肩膀放鬆。我想感動的眼淚就是情緒飽滿的當下奪眶而出的解藥。能夠這樣的流淚,真是太好了。

最近感冒症狀減緩,但早上起床和晚上睡覺還是一直咳嗽和有痰,病毒真是難纏,希望這個星期無精打采,全部退散。

第四周

我作了一個夢,場景在一條寬大的巷內,空氣瀰漫著霧,周遭都是平房,彩度很低。放眼望去遇不見一個人,此時有三隻怪物正在往我靠近,長頸鹿的身形,全身白毛的飄阿飄。臉蛋像草尼馬,並不時詭異地笑著,腳踩在鵝軟石地面卻不發出任何聲音。我害怕極了,抓起手邊的曬衣桿像前揮舞著,桿子的頂端有一個「ㄩ」的造型,我用這個「ㄩ」卡住其中一隻的脖子,並往空中向上推,他們一隻一隻的被我拋向中空再往下墜,重複了好多次,好像玩得很開心的樣子,但我仍然大聲呼喊想要有人開門讓我躲進室內,拼命努力還是會被聽見的。

右前方的平房的一扇門被推了開來。一位像是在片場工作的燈光師傳示意要我趕緊過來,我邊衝向前邊再使出吃奶的力氣把其中一隻怪物拋向空中,高度很高連自己都嚇了一跳。我從門縫往外看著他趴在地面一動也不動而有點擔心,心裏想著:啊!是不是拋太高了?

後來我發現屋內並不很大,卻有像是劇組的人員在準備拍攝的作業,我沒有問他們在拍什麼電影?反而是被像是道具的復古電視機上的一盤水晶吸引,我發現其中幾顆是石榴石,但樣子很塑膠,我想說拿家裡的水晶來借他們好了,正要說的時候就被貓吵醒?

貓咪聞了聞我的臉就往窗台走去,回頭望著我,我拿起手機幫他拍照留念,然後再躺上床繼續睡,半夢半醒之間,腦袋想著貓真的很奇怪,很難叫得過來,養了貓之後就有一種狗狗真的好可愛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到底是對還是不對啊?

12月剩下沒幾天,一年又要過去了,這個星期五就是咒術迴戰第二季的最後一集……第三季可能要再等個兩年吧?希望別那麼久,希望明年秋天就可先看到。

文、圖|陳如山

又名阿山,擁有四分衛樂團主唱、創作歌手、演員、作家等多重身分,並持續在不同領域中展現其魅力。2022年,他嘗試揉合音樂人、演員兩種身分,發表嶄新樣貌的作品《我想拍一部電影》EP,同時推出跨界合作陣容計畫「訊號雨 WiFi Rain」,試圖激盪出他更多的想像空間,讓大家能認識全方面發展的陳如山。

至今,仍是以四分衛名義發行過9張專輯,創下不少華語搖滾經典,如〈起來〉〈雨和眼淚〉和〈當我們不在一起〉等,於 YouTube 已累績超過數千萬點擊;他們亦曾入圍第11屆、13屆、15屆金曲獎最佳樂團;還獲得金音獎最佳樂團、最佳現場獎,以及最佳搖滾單曲獎(一首搖滾上月球);他所演唱、創作的〈I Love You〉更獲 50 屆金馬獎最佳原創歌曲。

近年來,陳如山也以作者身分於2020年出版第一本著作《回得去的地方與回不去的時光》,並於2023年12月5號發行第二本書《荒路夜歌》。不只如此,他將觸角延伸影視表演,包括:當紅電影《誰先愛上他的》、電視劇《天橋上的魔術師》、電視劇《四樓的天堂》、網路劇《History3 那一天》、網路劇《台北女子圖鑑》等,皆引發高度討論。他亦開始替歌手量身打造主打歌詞曲,如蘇慧倫〈為你變成他〉、張若凡〈已經結束的〉等,開拓新的歌迷群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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