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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有很小的时候读绘本的记忆,实在想不起父母曾经一边翻著书,一边指著书里的图画为我说故事。我们是个很少读课外书的家庭,以我个人来说,只要读好学校功课就足够当个好孩子了,所以我对读绘本这件事,其实一开始是非常「功利」的。小学的我常常代表班上参加各种杂技竞赛,例如查字典比赛、画画比赛、作文比赛⋯⋯还有一个是阅读比赛,一般来说就是由学校先开书单,让学生去图书馆找出来阅读,然后某一天集合起来发考卷测验。低年级时,绝大部份书单开的都是绘本,实际上读了什么已经不可能记得了,但在那干灰气息,自玻璃窗透进早晨阳光的小学图书馆里,(为了怕被别人先借走,我会在拿到书单的隔天,图书馆一开门就去)矮小四肢瘦弱的我抱着一叠厚重坚硬的大开本绘本往教室走的印象,居然此刻又模模糊糊地浮现在脑中。那么所谓「功利」的部份便是,除了我得过好几次阅读比赛的奖项,常被老师与父母夸奖之外,只要跟阅读心得有关的作业,我都不必再读新的书,只要把这些已经读过的简单绘本感想随便写一写就厉害得要命,非常省事。
不参加阅读比赛之后,有好长的一段时间我都不再热心地读绘本,如果现在忽然问我,那「大人的绘本」是怎么回事呢?我会用另外的问句来回答:「什么时候,你才发现自己正在读的是一本大人的绘本呢?」稍微想多一点便如同是问了:「你什么时候才发现自己是个大人了呢?」
我的答案是谢尔.希尔弗斯坦《失落的一角》和《失落的一角遇见大圆满》,无论什么时候重读都觉得既严苛又哀伤,人生无可救药,并不适合好孩子。
【本期杂志介绍】
《联合文学》杂志 NO.453:大人的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