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事執行本期編務繁忙之中,我們做了一整天的「UNITAS Training Day」,從早上十點到下午六點半,目的在於理解現階段的聯合文學雜誌共識、編輯思考模式以及小組合作訓練,雖然不太可能僅僅靠著一次Training Day就達成上述目的,但至少討論熱烈認真,吵到聯合報系其它單位的人跑來叫我們小聲一點,非常抱歉!讓同事如此辛苦很不好意思,不過我對這本刊物有更多期望,知道所有事情裡最優先的,就是擁有心意相通,彼此支援的伙伴。訓練過程需依賴熟手和新人之間,工匠式的臨場觀察、互動學習與直接技術指導,這是專屬《聯合文學》的編輯養成方式,很難在此簡單說明,但或許可以用個極其不同的例子來對照。
我們曾和《萌芽》、《收獲》、《上海文學》、《小說界》這些上海第一線文學刊物交流,尤其是金宇澄曾經擔任主編的《收獲》,是整個中國最頂尖的文學雜誌,只要能在上頭發表長篇作品,對於一個作家的生涯會有決定性影響。這些文學雜誌(或是其它中國的文學雜誌)幾乎都是官方出資,雖然針對的目標讀者不同,但內容七八成是純粹的「小說」刊登,對彩頁、圖像的需求很低,如果使用多了,似乎還會被當成某種年輕化的炫技。編輯養成最重要的是,必須能做為寫作者來稿的指導,無論是文學品味或寫作技術,因此編輯會被尊稱「老師」。
這樣的刊物,如今在台灣恐怕行不通。」當時我問,「那我們這種的在上海可行嗎?」
「不行。」其中一位參與者毫不遲疑地回答,「一定會失敗,我們之前就做過了。」
就是這麼不同,大概是狗和貓的程度,即使能坦白欣賞各自的成就與缺失,也無法想像他們參加「UNITAS Training Day」,反過來也一樣……雖然話這麼說,但一邊聞著京都松榮堂的「金閣」線香,一邊用山野耕司的信樂燒陶杯「金閣」喝咖啡的我還是有點小心眼,忍不住在心裡嘀咕:「就給他們看看我們做的三島由紀夫,上海那些傢伙想破腦子也做不到。」

■ 2025 六月號|488 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