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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则笔记,来自一位作家的演讲:「灵感不会自己掉下来,就算它会,你也得走很远的路,才能抵达它落下的地方」。
第二则笔记,来自认知科学哲学家 Andy Clark 的 Supersizing the Mind:如果要接住高飞球,人体的自然反应不是先在原地预想球的落点后才跑过去,而是必须跟着球一起跑,才能找到接球的最佳解——让自己和球落下的轨迹形成一直线。
综合这两则笔记,我猜测,人和灵感之间,并不是「在哪里」或者「做什么」会比较「有灵感」,而是:如何和灵感高飞球形成直线关系,才能在它落下的地方接住它。
近一年来,我实验的方式是规律运动。并不是说心思枯竭时去运动就会有灵感;正好相反,运动时,因为专注于肢体的操纵,我几乎不思考任何肢体以外的事情。那是我和灵感最远的距离:它在抛物线顶端,而我在地面冲刺。运动之后,我会拥有一段专注的心力,能投注在书写或书写的准备之上。那时候,灵感开始从抛物线顶端降落,而我能在身体活动之后,继续以心智跑动。
最后,就是我写下这些文字的此刻——让灵感直线落入 Word 介面的白手套中。灵感不是抽象神祕之物,而是「组构经验的方法」。同时活动身心灵之后,在这一篇我尝试的组构方法是把两个小笔记组合在一起。如果灵感藏在角落里,那么我猜应该是藏在全身每一处的能量回路之中。借由运动,我才得以串连这些回路,将不可见的能量输出为可被阅读的资讯。
文|林新惠
政治大学台湾文学研究所博士生。著有小说集《瑕疵人型》。硕士论文《拼装主体:台湾当代小说的赛伯格阅读》获台湾文学馆年度杰出硕士论文奖。曾获林荣三文学奖、打狗凤邑文学奖。曾任《联合文学》杂志编辑。研究主攻科技人文、生态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