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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駐站作家】ACTION前的演員現場:《女二》中的四樣演員物件

by 編輯部

舊菸盒

「她並沒有打算認真唱,只在假裝深情,可是唱著唱著,有什麼東西被鼻尖那紅紅的影子給掐住,一股熱的感覺湧上。她繼續嬉皮笑臉唱著,腦袋浮現一個久違的意象:她看見 Ten 在抽菸。抽完最後一口,他把菸摁熄,收進另一個菸盒裡。那一刻她明白為什麼這個動作會讓自己醉心多年,原來她一直把自己想成那個菸蒂,使用後可以逃離被棄擲的命運。她見證過這樣柔情的善行,驕傲又心痛。」——《女二》,頁 364。

在英國時,黃澄送了 Ten 舊菸盒,是他們的定情物。Ten 是不會亂丟菸蒂的人,菸蒂會收進菸盒裡。黃澄曾經著迷這樣有道德感的行為,後來發現她是鍾情於不會被隨意地丟棄。

紅鼻子

悲劇是讓人笑的,喜劇才會讓人哭
「Ten 牽起黃澄的手,發現她手上握著一個東西。黃澄把手掌打開,是一個紅鼻子。
我本來想戴上這個叫你起床,結果看到小猴的新聞。我就戴不上去了。
戴不上去?
一戴上,就想哭。
Ten 從她手中接過那顆紅色小球,套在自己鼻子上。黃澄看了一晌,捧起他的雙手,壓在自己的臉上。
悲劇是讓人笑的,喜劇才會讓人哭。」——《女二》,頁 235。

All of Me
「她沒有在演。一開始有,但唱歌的時候西西就已經消失了,剩下的是被紅鼻子保護著的黃澄,以及曾用炙熱眼光望著她,與她交換過夢想、信任與失落的 Ten。」——《女二》,頁 364。

黃澄在實境秀戴上紅鼻子時,突然完全地卸防。面具看起來像是保護,但它其實會幫助演員卸除原本的自己。

中性面具

中性是一種剝除
「當天下午排練到一半時,Monica 突然走上前,在黃澄的頭上罩了一塊布。不要低頭,繼續演,Monica 說。黃澄重複了一遍臺詞後再接下去。一開始有點不確定,但很快的一股收放自如的狂熱從她胸口擴散到全身,好像失去了眼睛就不用再擔心黑暗那樣。她明確感覺到瑪麗的躁動與不安,霸道與脆弱,都是一體的兩面,而且全在黃澄身上。她不覺得自己成為了瑪麗,而是一種黃澄在瑪麗身體裡面的感覺。」——《女二》,頁 196。

中性面具是法國賈克樂寇表演學院一個很重要的練習。黃澄第一次感受到中性面具是老師在她頭上罩了一塊布,那一刻她突然好像所有的包袱都不見了,想像自己怎麼被看見、怎麼被喜歡的這些事都不復存在,回到角色最直接的連結。

大象

大象鋪滿碎裂的那一刻
「黃澄頓了頓,起身走出房間時,腦中不合時宜地浮現一句旋律歌詞,她動了動嘴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杵在房門口不知所措哭了起來。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哭是因為恨,但時間過去,黃澄漸漸明白那是因為愛。女孩總是都能意識到自己的周圍發生了什麼事,就算年紀很小也不例外。」——《女二》,頁 43。

黃澄是一頭想太多的象
「黃澄是一頭象。她膝蓋跪地,雙手著地的移動。當她跪坐時,就用右手捏著鼻子,左手穿過右手當成長長的象鼻。不時甩甩頭,煽動兩片無形的大耳朵。她想像自己的皮膚很厚,充滿皺褶,笨重地移動著(黃澄稍晚回家後才會發現,她的膝蓋在地毯上反覆摩擦而破皮)。旁邊還有野貓,鳥,獅子,某種兩棲類,無尾熊或樹懶,一隻小老鼠或昆蟲之類的生物窩在她的背上。有隻蚊子一直想叮她的鼻子。」——《女二》,頁 186。

我自己很喜歡大象,大象非常的療癒,記性很好,是不會忘記的動物。這件事跟演戲似乎有蠻大的關係,你要一直記得你的經驗,不論是用身體或是腦袋,所以大象也是很重要的意象。後來黃澄在做動物練習時,便是在模仿大象。

+PLUS
筆記本與工具書

這幾本表演書是我在寫《女二》的這段歷程中,不斷反覆閱讀去順理我之前學習表演的事情。現在的我不依靠這些東西去輔助,可是當時的我是需要的,我也會由此去看黃澄是怎麼與這些知識相處、取得平衡。

筆記本中記下《女二》的章節結構、家族排列的資料參考、黃澄的年紀⋯⋯等書寫《女二》的種種元素。

口述|鄧九雲
攝影| YJ
梳化|林馨
文字整理|編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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